曼紐因訪談錄
作者/演奏者:David Dubal 著
240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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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榮獲《中國時報》開卷周報「一周好書榜」推薦(1995.3.23)。 

您一定讀過Robin Deniels所著的《曼紐因談藝錄》(1979年,倫敦)!1991年,美國鋼琴家兼紐約WNCN古典音樂電台播音員David Dubal將他和曼紐因的精彩訪問整理成這本《曼紐因訪談錄》,作為曼紐因七十五歲的生日獻禮。 

本書分為「論音樂與音樂家」、「論音樂與人生」及「論人的生存境遇」三部份。曼紐因談及親炙前輩大師的教誨、與一流演奏家的合作經驗;當然,這位不停乘著噴射機巡迴全球的環保教父,尤其對噪音、污染、流行音樂、垃圾食物等等頗多微詞,不過也提出了許多無法實現的空想來解決這些問題。

 
 

目 錄

鳴 謝 
前 言 
作者簡介 
論音樂和音樂家 
論音樂與人生 
論人的生存境遇 
附 錄
 
 

作者■David Dubal 

David Dubal是鋼琴家、電台播音員,並任教於茱麗亞音樂學院。他在紐約WNCN古典音樂電台任音樂指導有二十年之久,曾以《霍洛維茲訪談錄》系列節目獲獎。現居紐約市。
 
 


前 言 

一個冬日的早晨,我坐在WNCN電臺的辦公桌前,為接下去一天的工作做些準備。這當兒我的目光瞥見一疊沒擱回架子上去的唱片,最上邊的是艾爾加(Elgar)的小提琴協奏曲,耶胡迪‧曼紐因演奏、包爾特(Sir Adrian Boult)指揮的那張唱片。印象中這個演奏特別出色,而我已好久沒聽它了,那會兒的心情正適合欣賞這種音樂。樂聲響起時,我迅即忘情於曼紐因那天使般的柔情似水的演奏中。那種表現深刻而具有浪漫情調的演奏,正是曼紐因的拿手好戲。 

一陣討厭的電話鈴聲把我從朦朧的幻境中喚醒過來。電話裡清亮的嗓音是安格麗絲‧布魯諾──紐約最出色的音樂廣告策劃人。 

「大衛,」她說:「您有興趣和耶胡迪‧曼紐因爵士談談嗎?他星期四來紐約,願意跟您聊聊。也許,您可以採訪他一下,做一個節目?」 

我竟忘了告訴安格麗絲我正在聆聽曼紐因,脫口而道:「安格麗絲,星期四我沒空,我忙得要命。」 

「好吧,真遺憾,」她的聲音裡透著完全洩了氣的沮喪口吻:「也許我們可以另外安排一個機會。」 

當我轉向唱機去調高音量時,曼紐因的慢板演奏正要結束了。波多雷(Baudelaire)的一段話跳入我的腦海:「突然間帕格尼尼(Paganini)狂烈的琴弓奏出的那種顫音慢慢地消融在空氣中。」不知怎的,這突如其來的片言斷句一下子把我帶回了現實的思緒之中,我對自己說:「曼紐因星期四要來這兒,而我竟沒有時間和他談話?」 

我飛快地撥通了安格麗絲的電話,讓她星期四帶曼紐因來。她十分高興地說:「好極了,他會直接從機場過來,兩點鐘到。」 

星期四那天,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很興奮。雖說許多音樂界名人來過電臺,但曼紐因是一個傳奇人物,每個人都想跟他握握手。 

他來得非常準時。他是一個謙和而莊重的人,絲毫沒有露出長途飛行後的疲憊樣子。採訪開始前,他挺隨和地滿足了大家的要求──也許是第一百萬次給人簽名,在唱片冊上題字,拍各種照片──所有這些都帶著一種漫不經意的優雅和溫悅的耐心。 

然後我們進入錄音室進行採訪。按慣例,這個過程只要一個多小時就夠了,就是製作一個專題節目再包括介紹一些音樂。可是,一個小時的採訪時間過去了,這時候我意識到眼前並非一次普通的採訪,我們無法結束這場談話。一小時變成了兩小時,很快又是三個小時,終於拉長到五個小時。我們難得碰上這種情況,一位音樂家天生擅長表達思想,就像表達音樂一樣自然。在那幾個鐘頭裡,只有寥寥幾位工作人員待在我們身後的錄音室裡聽他講話。我專注地聽著,不時地將訪問繼續下去。 

在那麼長的採訪時間裡,曼紐因一直沒有離開他的座位。我們給他準備了一些酸乳酪飲料,但他幾乎沒有動過。他很健談,對他來說,述說自己的觀點和想法似乎也是一樁值得重視的事情。他也願意坦露自己的性情,儘管採訪中回答問題只是一種責任。五個小時過去了,他甚至沒有表示一點厭倦。 

隨後,我邀請他一起去吃飯,但他謝辭了。他說去下榻的旅館給妻子黛安娜打電話,說不定她在掛念他。他對這次採訪相當滿意,竟嘖嘖稱道:「您真是我的鮑斯威爾(Boswell)──居然給您挖出那麼多東西,幾乎都是新材料。也許我們該為這次談話出一本書。」這句話便成了現在這本書的起因。儘管他的行程總是安排得滿滿的,我們還是設法安排了晤談的時間,一次又一次地繼續著我們的話題。在整整三年時間裡,我們在各種各樣的場合會面,有時僅僅一個小時,有時在華盛頓或紐約的旅館裡;有時在大都會劇場的前排聽眾席上。 

曼紐因的人生旅程是不平凡的,他用自己的小提琴作「飛毯」,走遍了世界各地。他手裡的樂器擺弄起來讓人著迷,也讓人感動,崇拜他的人也許超過了世界有史以來任何一位小提琴家。他的演奏已成為具有紀念意義的事件;他的名字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很少有人能夠像他那樣順利地度過神童時期而又在成年以後取得巨大成功。他善於表現自我,他的面部表情總是整飾得恰到好處,在公眾面前總是表現出一種十九世紀的浪漫氣質以及作為精神領袖的偉大音樂家形象。 

在納粹德國的恐怖時期,藝術抵擋住了在它至高無上的榮耀面前無法忍受的衰落。我們知道,藝術家並無回天之力,大家都遭受過也許由於各自的天真幼稚而帶來的痛苦,然而藝術家作為人類的傑出代表所具有的理想主義觀念,是值得驕傲和令人鼓舞的。作為全人類的一員,難道我們不為達文西、米開朗基羅、貝多芬那些藝術巨匠而感到驕傲嗎?那些藝術家難道不正是人類歷史衍變的鏡子嗎?今天,在公眾面前代表人類幻想的偉大藝術家比過去少了,而曼紐因則是其中的一個,他喚起許多人用真正的藝術精神來治癒心靈創傷。他獲得了某種哲學意境,這種意境孕育過許多出類拔萃的人物:李斯特、布梭尼(Busoni)、帕德列夫斯基(Paderewski)、史懷哲(Albert Schweitzer)和安奈斯可(Georges Enesco)──曼紐因的老師。 

曼紐因的藝術並不是一種自戀癖的無節制的魔幻之道,而是現實生活的一部份。他演奏時對音樂有著無盡的探索和渴求精神,因為他的音樂表達一種純淨的愛。曼紐因的風格有一種程式化的對立,以藝術家起碼的「半瘋狂」的形象展現於世。而同時他又證明藝術家並不需要神經質。確實,藝術作為健康人格的一部份,才會顯得更出色。曼紐因是一個健康的人,由於他健全的人格而取得了世界性的成功。他很留意自己的身體;也看重道德的完美,看重自己的承諾,不論是對音樂會的聽眾,還是對自己的家人。他沉痛地感覺到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正分崩離析、江河日下。 

曼紐因還掌握了最了不起的秘訣──如何使用時間。他的時間之輪轉得比誰都快,他不到七十五歲,所取得的成就唯有最傑出的人物才能與之媲美。儘管如此,他還能勝任其他許多事情。正如杜瑞爾(Laurence Durrell)所說:「曼紐因熱心地代表了人高尚的一面,而羞於擺出一副不冷不熱的架勢。從未有過像他那樣一一回答如此眾多的問題並且儘可能滿足人們要求的社會名流,層出不窮的這類活動占去了他所有的餘暇。」 

曼紐因的好奇心永遠不會厭倦,正如他在文中的一段話裡所說:「我想了解世界上的每一種現象。」顧爾德(Glenn Goul曾建議曼紐因去訪問「加拿大北極圈的邊區村落集居地」。顧爾德寫道:「我毫不懷疑,他回來時將帶著一大堆人種志圖表、愛斯基摩語速記改進系統的草圖,和詳細記敘貧瘠地帶馴鹿缺乏營養的講義手稿。」 

當然,曼紐因的名字因小提琴而存在,他的大量唱片已成為小提琴藝術寶庫中的一部份。他具有一種罕見的天賦,能夠完全把自己投入作品並在指間表達出來,而以此連繫聽眾,讓聽眾也參與到演出中來。布蘭格(Nadia Boulanger)曾如此描述曼紐因的演奏會:「這是一場完全可以稱得上莊麗的音樂會。應觀眾要求他加演了好幾次,最後一個節目是布拉姆斯(Brahms)《d小調奏鳴曲》的慢板,有些段落真是根本無法描述的。全體聽眾都被一種同樣的情感緊緊抓住,陷入非比尋常的沉默之中。每個人都領會到了,無不慨然動情,無不深入到曼紐因感受過的世界中去……」 

曼紐因自童年起就具備了這樣一種素質,甚至在那時,他對樂曲的處理就超越了成年人的理解。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完美無瑕的悟性(如今依然完好無損)。愛因斯坦曾宣稱:因為看見了孩子,他才知道有上帝。我不便重述更多的讚美之辭,以下這段話是史坦納(George Steiner)所說:「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感受到曼紐因的絢爛才華,不僅是他周圍的人,而且也包括音樂廳裡坐在最後一排那些人。他令人愉悅的儀容,演奏時優雅得體的舉止,也是演出成功的重要因素。然而,藝術的力度有賴於深刻的表達。曼紐因對音樂的擺弄,完全能夠表現出作品的原意和象徵性。聽他在巴爾托克(Bartók)《奏鳴曲》中的獨奏,或是演奏艾爾加的《協奏曲》,即使隔著挺遠的距離,甚至是損傷的唱片,聽起來也讓人覺得出奇的精湛。不僅如此,他的音樂形象也能夠非常充分地表現出來。這是一顆崇高而謙遜的心靈在塵世的偶然顯現。」 

就七十五歲的高齡來說,曼紐因的身體看上去還是相當不錯,雖說有些削瘦,服飾整潔高雅。他的舉止未經過專門訓練卻也相當灑脫得體。他的嗓音聽起來是訓練有素而悅耳動聽的。其風度無懈可擊,而最富感染力的是他那種尊而不驕的氣質。他能自在地表達自己,也善於傾聽別人的敘說。對他來說,絕不可能用那種驕人一等而又做出屈尊俯就的架勢跟人交往。他能夠自如地切入各種不同的話題,這也是他的魅力之一。 

曼紐因跟夫人在一起的時候是最愉快的。他的妻子黛安娜是一位充滿睿智和善於交談的女性,極具魅人的丰采。在與她交談的時候,曼紐因的言語即表現出他個性中所有的細微之處。沒有比與他們夫婦一起進餐更令人愉快的事了,他們所具有的恢宏而安謐的精神世界,是我從未見過的。 

七十五歲的曼紐因如今成就輝煌,而且依然以他的全部精力在為我們的世界貢獻著藝術之美。他一向是自己生活的主人,很難想像他會被其他力量所左右。 

謹為他七十五歲生日,呈上這一冊小書。

 
 

【書評】 

重新發現大師 

文/孫瑋芒(作家) 

作者杜波是美國鋼琴家兼電台播音員,他斷斷續續與曼紐因作了三年的訪談,在大師七十五時推出本書作為獻禮。曼紐因把杜波譬為他的「鮑斯威爾」(蘇格蘭傳記作家)。 

曼紐因這位天才小提琴家,自幼活躍樂壇,廣結人脈,他對音樂的體會、對音樂家的評價,應是最寶貴的資產。在這方面,他每每能提出洞見,激發我們重新認識每一位音樂家的興趣。大師本人流露的性情,也值得愛樂者探究。 

曼紐因開宗明義,推崇巴哈,指出「他確實代表了我們中間某些更偉大的情感,這種情感使我們與自己的同類結合在一起而不是分開。」 

而篤信上帝的海頓、韓德爾,具有「壓倒一切的虔誠感」,最能打動他。 

這小提琴大師又指出,貝多芬基本上是「鋼琴方面的作曲家」;布拉姆斯有北德的「偉大的神秘感覺」;舒伯特音樂純真,具備「並沒有被現實生活消磨的激情」。 

他極為推崇英國樂團演奏技巧的彈性,批評德國樂團不知變通。在音樂的品味方面,曼紐因是屬於英國紳士型的。 

比才的歌劇《卡門》,是浪漫派作品,曼紐因表示「崇拜」,算是少數的例外。他一直嚮往指揮演出這齣歌劇。他指出「它富有犧牲精神,高度的戲劇化,充滿了宿命和死亡意味。」 

在指揮家方面,曼紐因認為托斯卡尼尼是一個真正能激發靈感的人。至於偉大的克倫貝勒,這位曾經和他一起錄製貝多芬《D大調小提琴奏曲》的指揮家,曼紐因的評價是「總覺得他有點像切割粗糙的金剛石」。這點倒令人意外。 

訪談錄最後一個單元,是曼紐因論人的生存境遇,對現代文明、國際政治提出了許多針砭。這位人道主義者,從民族主義談到「討論電腦」,內容雖嫌蕪雜,大師的智慧蘊藏其中,仍然值得讀者去發掘。 

本書音樂家姓名的音譯,均準確地採用圈內人習用的譯名,愛樂者閱讀時流暢無阻,譯者算是為大師作了一次成功的「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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